
「做獨立電影並不是為了賺錢。」演員兼獨立電影導演盧鎮業(小野)說「拍攝獨立電影的感覺,比起拍攝商業電影更為親近。」作為導演,小野認為這種感覺讓他在創作中更投入;作為影迷,談晉霖則期望在獨立電影中看見創作者的個性與思考。

獨立電影泛指在拍攝過程中沒有大型片商參與或投資的電影。由於它們不一定會在主流電影院線上映,票房壓力一般較輕。獨立電影對於選材的自由度亦較大,如時有觸及不同的社會和政治議題,更不乏關於弱勢社群的紀錄片和非主流的愛情電影。
電影節停辦 組織停擺
觀眾難接觸獨立電影
自 2008 年起每年都會舉辦的香港獨立電影節影前年因資金不足停辦,「香港獨立電影生態圈已消失,我仍然稍稍地看見它的存在,但我已經找不到它,亦無法預料它的未來。」在小野眼中,電影節是與觀眾接觸的方式,如今的社會環境卻令獨立電影漸漸地從大眾的視野中消失。


兩年前致力發行和推廣香港獨立電影的組織「影意志」發行紀錄片《理大圍城》後被藝發局停止發放資助,現時暫停營運。身兼組織前藝術總監的崔允信坦言,做夢也想不到香港情況會在十年間急轉直下,故組織沒有儲備足夠營運資金,但亦不感到可惜,「既 然作為組織無法再生存的時候,倒不如換個位置,變回個人身份繼續做。」崔允信現時偶爾會在工作室舉辦「電影夜校」活動,與觀眾一起分析電影,藉此讓更多人了解各類型電影。

電檢修例 業內自我審查
「我好怕電影打擦邊球或說隱喻,這不是讓故事傳遞訊息,只是強行加幾句說話讓觀眾自行揣測,很沒有意思。」崔允信認為在電影中加入隱喻如同承認規範,倒不如坦誠描述真實的社會氣氛。他表示即使電檢修例,亦沒有什麼題材不能拍,「大不了便不在香港放 映,改到網絡或外國發行。」
惟他觀察到香港業內的自我審查好像已超乎他的認知,「只要不說某種議題,那說甚麼也可以。」他嘆道,「這是戾橫折曲的,但有時我們只好逼於無奈接受。」

影評人談晉霖認為,「電影是為戲院而生」,看電影的行為本身存在群體性;而戲院是凝聚電影人的地方,若某類型電影無法在港上映會削弱電影的力量,亦減少了本地創作人發表個人意見或態度的機會,整體會影響香港的創作生態。
網絡時代讓獨立電影更能被看見
身兼編劇及導演的卓亦謙指,網絡平台例如 Netflix 等為獨立電影留有發展空間,不但讓電影上架,同時容許大眾接觸更多不同題材和拍攝手法的電影,打破商業及獨立電影間的界限。他強調,「大眾判斷電影的標準就只有好看與否,只要好看便有方法生存。」

崔允信認同網絡給予獨立電影被看見的機會,一齣成本 10 至 20 萬的電影只要在網上找到放映平台便能夠生存,「當這樣的電影更能進入大眾的視野之中,對於喜愛製作獨立電影、又不太在意收入票房的創作者而言,這樣的環境未嘗不是更有利。」
導演繼續拍 觀眾繼續撐
一直關注香港電影發展的談晉霖,不時以影評人身份在不同媒體平台上分析電影。他認為獨立電影的觀眾比主流電影的觀眾更重視創作過程,如創作理念如何萌芽、拍攝遇到的困難,如何在有限資源下完成創作等。他形容獨立電影的觀眾都有一顆「創作者的心」, 會對作品抱有好奇心,望能看到「主流價值之外的聲音」,包括性小眾、少數族裔等選材。

資源有限是獨立電影久存的困難,如今電檢收緊,創作者卻仍孜孜不倦在這一隅之地繼續拍。崔允信勉勵年輕創作者莫想過多,唯一能做的便是拍好電影,「當一齣戲拍得好、觀眾有共鳴,還是能找到空間放映。」 談晉霖則說,「因熱愛電影,即使放映的位置再偏僻,仍會到場支持。」
《San Po Yan Magazine 新報人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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